Chapter 16

 

兩人又隨便逛逛之後才回家,李東海以要趕作業為由罷工不煮晚餐了,李赫宰也沒有在意,叫外賣就好,所以回到家就趕著李東海到房間去趕快寫作業,不過李東海小朋友似乎很苦惱,因為全部科目都寫完了就只剩下最難的數學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李赫宰換好衣服又喝了一杯水之後,拿了一個布丁和一瓶草莓牛奶走進李東海房間,看到小孩趴在桌上手裡還握著筆卻不知道如何作,走過去把東西放在桌上然後坐在床邊「快點寫,你不是不會,只是害怕自己寫錯而已,數學不就是要多做嗎,錯了有什麼關係,我再教你就好」李赫宰把手撐在床頭櫃上,一臉嚴厲的樣子像是要把李東海看穿一個洞一樣。

 

李東海轉過頭來看了李赫宰一眼之後,又轉回去開始動筆,感覺李赫宰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一樣,仔細的看過題目之後好像就知道到底是要怎麼算了,突然覺得數學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應該說經過了李赫宰的寒假輔導之後,李東海的數學程度就有變好了一點,儘管還是有很多不會,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對數學的恐懼感,身為老師的李赫宰很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會說這樣的話。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李赫宰都已經坐在床邊打瞌睡了,李東海才拿著本子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赫赫,我寫好了」怯怯的開口,因為覺得很多還是都不太確定,害怕錯太多會被李赫宰罵,所以不太敢叫他,「我看看」李赫宰伸手接過李東海的數學本開始認真的改起來,而李東海則是坐回椅子上偷偷的看著李赫宰看自己本子的反應,一分鐘兩分鐘到了五分鐘,李赫宰的臉色原本還蠻好的看到後來卻眉頭深鎖,李東海也跟著皺起眉頭害怕自己是不是錯很多,讓李赫宰覺得這個寒假的輔導都沒用,暑假還要再來一次一樣。

 

「赫赫,我錯很多嗎?」怯怯的開口問,但是李赫宰卻沒有回答,臉反而更臭了,李東海也不怕死的在問了一次,不過李赫宰還是沒有回答,害的李東海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師,我真的錯很多嗎?你也說句話嘛」說著說著哭腔都出來了,李赫宰突然站起來走到李東海面前,從他鉛筆盒拿了紅筆在本子上寫了寫,然後還給他,李東海趕緊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錯了很多,結果二十題的題目裡總共錯了八題,雖然不算好,但是對於李東海來說好像已經不錯了,結果李赫宰對自己的要求還是那麼高,錯八題而已就擺了一個臭臉。

 

李東海抬起頭用大眼睛看著李赫宰,不過他還是一個臭臉,也不說話也沒什麼反應,「才錯八題而已,有進步了啦,赫赫你別一個臭臉嘛」李東海想辦法讓李赫宰的心情不要那麼緊繃,但是好像沒有什麼作用,卻也不放棄的還是一直說,「我這樣已經進步很多了,赫赫你沒有發現嗎?上次考試還只考了四十分」李東海想起自己高一數學就已經被當就滿臉悲傷,而李赫宰卻又一臉你可以更好的表情,活像是個充滿鬥志的老師一樣,「老師,你不要一個臭臉嘛,笑一個嘛」李東海沒辦法了,竟然開始用撒嬌的語氣和李赫宰說話,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還是試了再說,說不定李赫宰就吃這套。

 

果然,李赫宰放鬆了緊繃的面部表情,換了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臉,揉了揉李東海的頭髮,走出房間,李東海才剛覺得李赫宰終於不生氣了,可是人卻又在下一秒頭也不回的離開,瞬間慌了手腳,但是當李東海想出去看看李赫宰到底想幹嘛的時候,人又回來了,搬了一張椅子回來的,「趕快幫你把這八題弄懂」一臉正經八百的樣子,把椅子搬到李東海的書桌旁邊坐了下來,而小孩則是笑了笑開心的也坐回位置上,因為他知道其實李赫宰還是對他的數學成績很在乎的,雖然標準高了一點,但是也是為他好,這樣的舉動當然是想讓他在開學之後能進步,下學期的數學成績也不要再被當了,不然這樣下去可能就被留級了。

 

「…這樣都懂了嗎?」李赫宰耐心的幫李東海解題,雖然說這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疊,但是對於李東海來說可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看著小孩似懂非懂的面部表情李赫宰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講解,直到他弄懂為止,「好,都懂了!」滿意的闔上本子看了一眼李赫宰,李東海露出了微笑,「赫赫你會不會累阿?要不要吃什麼?」李東海想,自己能讓李赫宰放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做東西給他吃了,甜湯之類的東西或者是甜點,兩人都很愛吃,應該算是一個共通點吧,不過李赫宰卻不說話,還是扳著一張臉,李東海無奈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一直說話來化解沉默,「赫赫,你還在生氣啊?我真的盡力了阿,你不要這樣嘛」李東海差點沒有拉著李赫宰的手晃來晃去而已,不過李老師還是一臉嚴肅,像在思考什麼事情一樣沒有理會李東海的話,「老師,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幹嘛都不說話阿?笑一個嘛」感覺李赫宰只要聽到這句話就會心軟的李東海,還是蠻聰明的用話語撒嬌,果然李赫宰還是沒有辦法,默默的說了一句「我沒有生氣」然後就搬著椅子離開了小孩的房間,留下李東海一臉莫名的看著他離開的門口。

 

其實說真的,李赫宰的個性真的是很難以捉磨,但是李東海卻可以和他相處的那麼好,這樣看來全世界可能就只有李東海一個人可以這樣和李赫宰相處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會覺得他很像是難搞的上司,但是李東海的個性卻是那種表面大喇喇心思卻很細膩的那種類型,所以儘管不太懂李赫宰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是會想盡辦法讓他的心情好像變好或者可以說是變的沒有那麼不好,因為李赫宰的心情好或不好李東海根本看不出來,只能知道他是不是在不開心,看不出來他是不是開心,這樣看來兩人的角色好像顛倒過來了,感覺李東海有時候甚至比李赫宰還要成熟一點,但是李東海卻覺得李赫宰是個很會照顧人很溫柔的人,完全不會覺得他很冷漠一點喜怒哀樂也沒有,這大概是小孩的獨特見解吧。

 

看李赫宰好像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李東海到了廚房去準備煮個甜湯,剛剛感覺李赫宰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不太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才這樣,不過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吃的了,這點李東海還是很了解的,一邊準備著作甜湯的材料,一邊想著李赫宰有點孩子氣的脾氣偷偷的笑了起來。

 

周末就這樣過了,也就是寒假的最後一天,晚上吃飽飯之後,李東海坐在客廳沙發和桌子中間的那塊地板上,把頭放在桌子上無聊的看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節目,而李赫宰則是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李東海剛剛給他盛的紅豆薏仁湯,兩人沒有對話,畫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很平常的在一起看著電視,李赫宰滿足的喝下最後一口砸砸嘴,然後起身把碗拿到廚房順手洗了起來,再回到客廳裡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不早了,去洗澡睡覺」命令式的口氣踢了踢李東海的屁股,不過小孩還是沒什麼反應,李赫宰沒有看到他的臉,所以不知道他已經用這個怪異的姿勢睡著了,見他沒反應彎下身子看了一眼李東海,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已經睡著了,李赫宰無奈的坐下來,看著李東海的睡顏,把他擋到臉的瀏海撥開。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橫抱起李東海把他抱回了房間,看他睡得那麼香不忍心叫他起來,洗澡明天早上起來再洗就好,也沒什麼,不過回到房間正要把他放下時,小孩就醒了,用迷濛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迷糊的看著李赫宰「唔,這裡是哪裡?我在哪裡?」標準的睡矇了的反應,李赫宰微微的牽起嘴角,用一般很少的溫柔口氣「快睡,你在房間的床上了」,話一說完李東海又安心的閉上眼繼續睡,而李赫宰則是輕輕地把他放下,蓋好被子,不過想了想哪天如果小孩因為對人都沒有防備心被綁走那該怎麼辦,看來該和他說說了,不過某人似乎沒察覺小孩有看到是他,所以才會那麼安心的,要是換作是別人早就已經蹦起來了。

 

信任,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

而習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此戒不掉。

 

開學日,李東海難得賴床了,難得比李赫宰還要晚起床,「快點起床了,你昨天沒洗澡快點起床洗澡,沒有人開學第一天就遲到的,再不起來我要丟下你不管自己出門了」李赫宰很有耐心的用腳踢了踢還在床上賴著不起床的小孩,還難得的說了好一長串,其實也才六點半而已,七點半再出門也都還來的及,而且開學日只有半天而已,不上課就純粹是去開學典禮加發課本和課表,李赫宰惡趣味的踢了李東海因為趴睡而露出來的屁股,但是床上的小孩還是不起床,看來就需要使用極端一點的方法了,「在不起來,我就…」沒有接下去,因為用行動表示了,「哈哈哈,好啦我起床我起床,不要在騷了,很癢啦」李東海從床上跳起來,就看見一臉『我什麼都沒做』的李赫宰,「哼哼,赫赫你很幼稚」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站起來,說了一句嫌棄李赫宰的話之後就去梳洗了,留下了李赫宰『捉弄你我很滿足』的臉。

 

等到李東海全部都用好之後,兩人才開車往學校出發,路上還停下來買了早餐,「赫赫,你說等等如果被看到我坐你的車來上學,班上的同學會說什麼阿,哈哈」李東海咬了一口吐司爽朗的笑著,「他們不會看到,因為車子貼了很厚的隔熱紙,從外面看不到裡面,而且車子是直接開進地下室」李赫宰淡定的說著,說完也咬了一口李東海遞到自己面前的吐司,「原來原來,這樣就不用解釋什麼了哈哈」,繼續開心的吃著早餐,以後上課有專車接送真是太開心了,不用在一大早和大家一起擠公車真是太好了,李東海笑的一臉賊樣,「在學校不能叫我赫…赫…」突然李赫宰提醒了一件事情,但是要他說出自己叫赫赫真的是生不如死,「知道啦,老師,幹嘛那麼嚴肅,而且赫赫有那麼難以啟齒嗎」李東海揮了揮小手,一臉嫌棄的看著李赫宰的彆扭樣,不過某人沒有回應,用了大便臉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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