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兒MissDei_

Chapter 03

笑一個嘛。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其實應該說只有李東海一個人在說，而李赫宰只是聽著偶爾嗯一聲，但是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悅，「老師，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李東海站起來準備往廚房走去，「好」李赫宰也站起來，跟在李東海後面來到廚房，「老師你去客廳等就好，雖然沒有電視可能會很無聊，不過書櫃那邊有一些書，你可以拿去看」李東海拿起掛在一旁印有小熊維尼圖案的圍裙穿上，然後對著倚在門邊的李赫宰說道，「嗯」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發了個聲之後，卻也不行動只是站在那裡看著李東海從冰箱裡面拿出食材，「老師有什麼不能吃的嗎？」也不介意李老師是否正用銳利的眼神看著他，自顧自的把稍早買的食材一一的搬出來，「都好」李赫宰只是換個姿勢站著，雙手抱胸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李東海，「那我就煮我最拿手的囉！」終於把一堆東西都搬出來之後對李赫宰燦爛一笑，而那人卻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說了「好」，就什麼都不說了，李東海也不以為意一邊準備食材一邊說話「以前在孤兒院我都是負責準備孩子們的晚餐，所以自己一個人住都自己煮，比較省錢，吃不完隔天還可以帶便當！」，如果不是時不時回頭看著還站在那裡的人，李東海可能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且還在自言自語，只是看著李赫宰只是靜靜的聽著他說關於自己的童年，突然就有一種安逸的錯覺。

就這樣，李東海忙著準備食材，李赫宰只是安靜的看著。

「老師，你這樣看不會累嗎？可以去客廳等著沒關係的」李東海總算是感覺到了李赫宰那銳利的令人不自在的眼神了，可是李赫宰卻還是沒有察覺到李東海這點趕人的語氣，無動於衷的還是站在那裡「嗯」，依舊是嗯了一聲不過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快好了，老師先去外面等著吧，我把菜端過去」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把瓦斯爐關掉用手背抹掉臉頰上的汗，還是保持著笑的燦爛的臉看著李赫宰，而站在那裡半個小時的李老師終於挪動自己的身體回到了客廳去了，李東海笑了笑把菜盛好端出去，一走出去就看見李赫宰一屁股坐在客廳的小矮桌前面，「老師，有座墊，你可以拿坐墊，不要直接坐在地板，會著涼」邊說著邊把菜放到桌上，然後拿過一旁的坐墊遞給李赫宰，然後就看著他微微的把屁股移開地板，在把坐墊塞進去，這一系列的動作惹的李東海很想大笑，但是又礙於對方是老師的關係，不敢大聲地笑出來，只是用手摀著嘴偷偷的笑，「怎麼？」男人察覺了不對勁，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男孩，「沒什麼沒什麼，老師你等等我去盛飯」說完就逃離般的往廚房奔去，等到笑夠飯也盛好之後才回到客廳，「老師抱歉，家裡沒有餐桌只能這樣吃飯」想著李赫宰可能長那麼大還沒有坐在地板上吃過飯，就感到有點愧疚，「沒關係」而李赫宰則是接過李東海遞過來的碗之後，淡淡的說了句就自顧自的開始吃飯了，李東海鬆了一口氣，捏了捏剛剛笑的太過緊繃的臉頰也開始吃飯，「老師你嘗嘗看這個，這個以前在我們院是最受歡迎的喔」李東海夾了一筷子的蔥爆牛肉放在李赫宰的碗裡，多到都看不到下面的飯了，「好」抬頭看了眼李東海之後默默地低下頭開始吃，而男孩也不會介意男人是否什麼表情都沒有，開心的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飯之後，李赫宰坐在坐墊上手裡拿著一杯李東海給他的果汁，「老師等等還要去其他同學家吧？不能夠耽誤你太多時間」，李東海也拿了一杯內容物一樣的杯子坐在他對面，「嗯，還有一個」說完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我等等也要去打工了，今天上晚班的」李東海說完也學著李赫宰喝了一口果汁，「在哪裡？」李赫宰在李東海喝果汁的同時，眼神環繞了整個房子一圈之後說了一句，「在學校附近的餐廳，不過離家比較遠」李東海也沒在意李赫宰的眼神，「晚上，要小心」李赫宰對上李東海笑的瞇起來的眼睛，很認真的說，「嗯嗯我知道的」李東海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李赫宰說的有多簡短都知道他在表達的是什麼，點了點頭之後看到李赫宰又恢復了以往冷漠的眼神。

「該走了」李赫宰喝完了杯子裡的果汁之後，站了起來，「好，老師小心慢走」李東海接過李赫宰的杯子之後把它放到廚房又回到客廳，「嗯，學校見」李赫宰穿好鞋子之後抬頭看著李東海說了這句，「嗯嗯，學校見」李東海和李赫宰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後，回到房間準備一下之後也出門打工去了。

男孩和男人，這個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東海，今天麻煩你上到打烊可以嗎？」一進餐廳，老闆就走了過來，「因為今天打烊班的臨時請假」，周末的晚上通常都很忙，所以晚班也有很多服務生在忙著，「好阿，沒問題！」李東海環視了一圈還沒餐期就已經坐滿的座位，趕緊換好衣服，「謝謝你阿東海，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老闆說完就趕緊回到收銀台幫客人結帳去了，而李東海就轉身開始和中班的同事交接事物去了。一個下午兼晚上下來也是忙的夠嗆的，除了中間有一個小時的休息以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努力地工作著，假日的客人源源不絕的上門，雖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但是體力還是有點負荷不了，打烊之後整理完所有的東西，做好清掃的工作，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多了，洗好澡才想起週記還沒有寫，只好硬撐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寫完才睡覺。

隔天一早，接到了金起範的電話才發現自己睡過頭了，「李東海你在幹嘛？怎麼還沒來？早自習都已經開始了，今天第一節課是惡魔王的課，你快點」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李東海的慘叫，還聽的到他一直念著完了完了，金起範掛了電話之後望向一旁無奈的曹圭賢，兩個沉默的人開始用眼神說話，為李東海祈禱他能趕在第一節課之前來，因為上次李赫宰的課就有人遲到了，結果被罰站在教室外面一節課，胸口還掛了個『我是遲到大王』的牌子，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原來李老師有這種惡趣味，有了前車之鑑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敢在李赫宰的課遲到，廢話！多麼丟臉的處罰方式阿，根本就只會在電視上出現，而這個冰山惡魔王居然是這樣處罰的，一年一班的全體同學正在為他們的陽光燦爛班長大人小王子祈禱著，希望他可以不要被冰山惡魔王處罰，只是也有的人想看看對於全班唯一一個趕靠近李赫宰的人，他是否會手下留情的不讓他罰站。

事實證明，李老師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而李班長同學現在就站在教室門外，掛著那個丟死人的牌子，欲哭無淚，教室裡傳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講解著數學習題，李東海看著腳邊的書包還有胸前的那個牌子，嘆了口氣，僅僅是遲到了五分鐘就要罰站一節課外加下課時間還要被觀賞，只是李東海對於這些也沒有多在乎，快要考試了他只是在乎會不會漏聽到重點，一節課就這樣想著有的沒的事情過去了，下課鐘聲一響學生都從教室裡衝了出來，有不少人發現了一班的班長掛著『我是遲到大王』的牌子無奈地站在外面，指指點點的從他面前走過去，只是當事人似乎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還沉浸在考試重點的這個問題，就在發呆到一半的時候，李老師手裡捧著教科書走了出來，「到辦公室」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之後就自己先走了，李東海乖乖的把胸前的牌子拿下來又把書包放到位置上就馬上跑去辦公室了，一路上忐忑的心情非常的不安，想像著李老師審問自己為什麼遲到的表情就不寒而慄，雖然看多了那個面無表情的臉，但是現在的立場已經不同了。

敲了敲門之後，聽到裡面那個冷冰冰的聲音打開門進去又關上門，「老師……」李東海站在門邊不知所措的看著李赫宰，「今天，為什麼，遲到？」就想是在審問犯人一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李同學站在門口，「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上到打烊才下班，回家後又想起週記沒有寫，忙到快兩點才睡，才會睡過頭的」李東海慌亂的解釋著，說完對上李赫宰的眼睛連忙逃開，太可怕了，生氣的李老師太可怕了，只是李老師根本沒有生氣，只是和平常一樣的語氣罷了，因為李同學做錯事了所以才會認為李老師是在生氣，「以後早點睡」過了兩分鐘之後李赫宰才悠悠的說了這句，李東海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老師你有生氣嗎？」李東海趴在桌上，瞪大眼睛看著李赫宰正在批改週記，「沒有」微微的抬起頭看了李東海一眼又繼續手上的工作，「可是你為什麼表情要這樣？」李東海把臉貼在涼涼的桌面上，閉著眼睛繼續說著，「我一直都這樣」李赫宰平靜的看著趴在自己桌上蹭來蹭去的男孩，「也對啦……」李東海還是繼續剛才的動作，完全忘了剛才害怕被李老師罵的嚇得站在門口不敢移動，「快上課了」改好一本週記之後抬頭伸出大手摸了摸面前男孩的頭髮，「喔好，我回去了」男孩似乎是沒有反應到剛才男人的舉動，一如往常的和李老師道別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之後，下節課的老師還沒來，李東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群人就撲了過來，「班長大人，剛剛老師該不會罵你了吧？」「小王子，你沒事吧？」「惡魔王該不會真的那麼狠，你和他關係還不錯啊」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圍在李班長身邊討論著，直到老師來了之後才一哄而散，「欸東海，那個惡魔王該不會真的打你了吧？」坐在一旁的金起範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沒有啦，怎麼可能」李老師其實很溫柔的，後面這句沒有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因為極有可能會被鄙視，「那就好，我還以為他會因為你遲到個五分鐘就對你怎麼樣呢」另一邊的曹圭賢也附和著，李東海笑了笑從書包裡拿出課本開始認真上課。

這種察覺不到的溫柔，是不是只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