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接到電話的李赫宰,原本還以為李東海發生了什麼事情,稍微緊張了一下,「怎麼了?」,李東海已經準備用那種可憐的語氣開始讓李赫宰同情他了,不過一聽到李赫宰那一絲絲緊張的語氣還是想說算了,如果他生氣了還得了,「老師,我要和你說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非常嚴肅的事情」不得不說,李東海還是個頑皮的高一孩子,硬是要說的很像發生了什麼世界要毀滅一樣的語氣,「什麼事?」可惜李赫宰對於這種把戲一點也不在意,聽到李東海這樣說,就可以表示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有多嚴重的,恢復了以往了淡定,耐著性子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開始做自己的事情,「真的很嚴重欸!你不要一點都不關心好不好!」李東海聽得出來李赫宰對自己正在訴說的事情根本就毫無興趣,誰叫他要用這種好似開玩笑的語氣,「我沒叫你不說,快說」李赫宰覺得這個小孩好像從解開他心裡的糾結之後就更加得寸進尺了,雖然自己是不在乎,可是如果開始上學之後,被其他老師說話那可就不好了,「好啦!我說我說,就是阿,現在租的房子要整修,之前房東阿姨有發通知單說下個禮拜五一定要搬走,可是因為我上個禮拜身心俱疲,根本沒有發現通知單,今天遇到房東阿姨才知道這件事情,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臨時的住所,所以…所以…」李東海開始滔滔不絕,也不管李赫宰是不是有認真在聽,反正李東海只顧著自說自的。

 

「所以,你讓我幫你找房子?」李赫宰倒是很認真的聽了李東海的那一長串,雖然自己話是不多,但是早就習慣可以一次聽那麼多話了,「沒錯沒錯!」雖然是電話中看不到人,但是李東海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喔」李赫宰可以感受到李東海的激動,但還是依舊冷靜,「喔什麼喔啦!可以嗎?拜託啦,老師」聽到李赫宰的回答李東海差點沒有摔倒,只是拜託人還是要有該有的姿態,最後居然還撒嬌了起來,「要我幫你找,你乾脆就來住我家就好了」,雖然聽到後來李赫宰有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保持鎮定,只是這句話回了過去之後,換李東海停頓了,「這樣…好嗎…?」雖然和李赫宰住在一起沒什麼,反正他一個人住,而且都是男生也沒差,可是和老師住在一起也是有缺點的,比如作業有人會逼著你做,生活作息也一定會被逼著變好,雖然也是有優點,但是李東海這個時候當然只想的到缺點了,而且也不知道要不要付房租,如果不用付房租只做一點雜務的話,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不好嗎?」李赫宰很疑惑,李東海這個小孩到底又在糾結什麼了,難不成自己會虐待兒童嗎,難不成自己會叫他去做一些粗活不讓他上學嗎,想也知道不可能,李赫宰雖然表面冷漠,但是好歹也是個溫柔的人,雖然不會表現出來,這點李東海應該最清楚才對,「好是好啦,可是你要收我房租嗎?我可不可以做家務來抵房租?」,最終的目的還是這個正確無誤,雖然說打工的錢完全可以應付日常生活的開銷,但是最近開始想要存錢了,因為想要學攝影,當然這個還不能告訴李赫宰,還是個暫時不能公開的秘密,「你認為你的老師是這麼沒血沒淚的人嗎?你說什麼都可以,這樣行嗎?」這估計是李赫宰說話語氣最有起伏的一次了,而且居然還會用反問語氣問李東海,這讓小孩有點訝異,原來李老師也會這樣說話的,「哈哈哈!我當然知道李老師是最好的阿,所以就這樣決定了唷,謝謝李老師,你好真好!」,有點捉摸不定李赫宰的個性,所以只好開始無止盡的拍馬屁,「嗯,我知道,那過幾天去接你」李赫宰一副理所當然我很好的語氣,跩跩的結束語,李東海聽的滿臉黑線卻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覺得李老師好像變得有點痞痞的,還有點腹黑的感覺。

 

「嘿嘿,那我要去整理東西了,晚點還要打工呢,老師再見」李東海也和李赫宰說了結束語,掛了電話就去把自己房間的東西一股腦的裝進箱子裡,然後洗個澡就出門打工去了,電話另一邊的李赫宰掛了電話之後,放下手邊的工作,開始認真思考要空出哪間房間讓李東海住。

 

「起範,我怎麼覺得好久沒看到你了」一進餐廳,李東海看到金起範早就已經上了工作崗位,興奮的跑了過去,「不是前天才見過面嗎?」金起範的個性其實和李赫宰有點相像,所以李東海對於這樣的回應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有嗎?嘿嘿,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嗎」可愛的歪頭一笑,李東海每次都是這樣回應的,「你夠了喔,都已經高一了,十六歲了李東海」雖然嘴巴上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金起範還是笑了笑,揉亂了李東海的頭髮,「起範我跟你說喔,我要搬去和老師一起住欸」走進更衣間,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金起範,「什麼?為什麼突然要搬去和他一起住?李東海你生病了嗎?」聽到李東海這麼說,金起範差點沒有驚訝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因為我現在租的房子要整修了,而且下個禮拜就要搬走,之前有通知,可是我沒有看到,現在找房子好像有點來不及了」。

 

李東海穿上餐廳制服一邊說,「這樣也不是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吧,不會找我」金起範只是擔心李東海可能會反悔,因為李赫宰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不知道,說不定就會扳著一張臉逼李東海寫作業之類的,「我不想麻煩你嘛,而且老師不收我房租,打工的錢可以存下來,嘿嘿!」李東海扣好最上面那顆扣子之後,就和金起範一起走出休息室,「好吧,你不是想存錢買單眼相機」金起範想一想也覺得這個條件對於單純的李東海來說好像是特別的好,難怪他會答應要搬過去了,「嘿嘿!所以啦,而且老師一個人住,沒什麼不方便的」李東海又習慣的抓了抓頭,傻傻的笑了一下,「那就好,反正如果你不想跟他住了,我可以問看看我媽,讓你搬過來也行」金起範就像是李東海的哥哥一樣,說話的口氣也是,完全不像是同齡的小孩一樣,「不用擔心啦,和老師住還比較放心呢」李東海還是依舊樂天,「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金起範擺了擺手就開始做自己的工作了,而李東海也展開笑容熱情的招呼客人。

 

下班之後,買了份宵夜回到家,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吃著,嘴裡還不免念念有詞,總感覺這個家裡面好像還有其他人一樣,不過事實上就只有李東海一個人而已,如果現在有外人進來看到,可能會覺得毛毛的,只是小孩完全很習慣,不是說話就是哼歌,完全沒有讓自己的嘴巴有休息的時間。

 

禮拜二李赫宰一大早就打了電話,說自己等等要過來幫李東海搬家,還在睡的小孩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一下子才起床梳洗,李赫宰來了之後,手裡還拎了早餐,面無表情的站在李東海家門口,把早餐遞給小孩之後就幫他把整理好一箱一箱的東西搬到車後,「還有嗎?」只見小孩從窗戶探了出頭嘴裡還吃著蛋餅,卻還是大聲的吼了回去,「沒有了,就剩一箱,我自己搬下去就好」李東海聽到李赫宰從樓下的喊聲,「快點下來」李赫宰看著李東海滿嘴鼓鼓的,吼到一半還摀住嘴巴為了不讓食物跑出來,又補了一句「嘴巴有食物不要說話!」

 

過沒多久,小孩就抱著一個小箱子上面還放了早餐,跑了下來,「東西怎麼那麼少?」李赫宰接過小箱子之後把放在上面的蛋餅和牛奶遞給李東海,轉身把東西放進車廂一邊還碎碎念著,「老師,我總覺得你話好像變多了」李東海吸了一口牛奶之後靠在車旁痞痞的站著,「有嗎?」李赫宰被李東海這樣說之後,原本才想繼續念馬上打消了念頭,「感覺好像比較有感情」李東海反而還很認真的思考,完全沒有發現李赫宰自己其實也有察覺到這個問題,「意思是我以前很沒感情?」聽到李東海這句話,李赫宰原本在整理後車箱的頭回了過來,「不不不,怎麼會!」李東海連忙慌張地搖搖手,這種時候就是要努力的討好李赫宰,不然哪一天他把自己從家裡丟出來就完蛋了,雖然這種機會的可能性應該是小之又小,李赫宰看李東海一臉慌張哼了一聲又轉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李東海也不再說話,認真的把早餐塞進嘴裡,等李赫宰整理好之後,便出發了。

 

「這裡就是你房間」李赫宰領著李東海到了其中一間臥室,「老師謝謝你」李東海開心的鑽了進去,東看看西摸摸的,「別忘了我們之前說的」李赫宰倚在門上,雙手抱胸看著李東海興奮的跑跑跳跳,「知道!洗衣服、煮飯、打掃」李東海坐在床上看著門口的李赫宰,隨著彈簧床彈阿彈的,「嗯」李赫宰滿意的點點頭之後就幫李東海關上門,到客廳去看報紙了,「切,把我當家庭主婦的臭老師!」李東海躺在床上繼續興奮的翻滾,還不忘要抱怨李赫宰兩句。

 

中午李東海煮了冷面,李赫宰很自然的看著李東海在廚房裡忙東忙西的,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之後就被李東海趕了出來,理由就是所謂的視覺壓力,李赫宰識趣的回到客廳打開電視,看起了談話性節目,過沒多久李東海就端了兩碗冷面出來,「冰箱好像沒什麼東西了」把其中一碗遞給李赫宰,然後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晚點再去超市買」李赫宰接過碗之後,平淡的說了這句話就開始吃了起來,李東海則早就已經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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